第四篇:现代化荒原(《上帝之城》与现今时代)

 


19641221日至196514日在北京召开的第三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上,周恩来提出了实现”四个代化”的目。当中国人民代化”满怀憧憬,在德国海德堡大学图书馆架上,德国社会学家克斯·伯的文集已蒙上了一薄薄的灰伯在20初就已精确地断出代化的危机。伯所的,不是中国问题,也不是西方问题,而是人类普遍的困境。

罗马人的错误

种困境早在古罗马时期就已显现。当罗马拥抱基督教几十年后,罗马城被蛮族攻陷。一些罗马认为是因放弃了祖先曾敬拜的神,遭到神的复。但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指出,罗马人敬拜的神并不能保,因为这些所的神只是人虚构出来的。而人常犯的错误是,拒那位真正能实现来祝福的真神,却去抱那些不能拯救人的假神。

奥古斯丁引用古罗马著名吉尔的论证说:“既然吉尔如此描述了那些被征服的神,并一旦被征服,就要依靠人才能逃脱,那么,认为罗马托付给这样的神守认为只要不失去他罗马就不会亡,是多么荒唐的想法啊!”事上,罗马人敬拜的神不不能保,反而致了罗马落。一方面因为这些神根本不存在,另一方面是因有关些神的传说促使了罗马人道德的坏。

在奥古斯丁的代,一些罗马人开始怀疑基督信仰,或者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他想要重新史上他的祖敬拜的假神的庇佑。错误的做法。正确的做法恰恰相反。他应该秉承基督信仰继续前行,而不是寻访的偶像崇拜。在史的照中,后基督教代的人想要沿着“去基督化”的道路继续向前狂奔,却不愿意回到史中寻访基督信仰的智慧。同错误的做法。

基督教的

代社会的文明成果离不开基督教信仰的献。可以,基督教信仰为现代文明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精神力。例如,《圣》教人是按上帝的形象被造,一真理奠定了“人人受造而平等”的念,后来成人权思想的基,影响了西方法律与政文明,并促了奴隶制度的除。耶和新使徒教的“人如己”和“”的道德原塑造了和平与容的,并推了慈善事展。

中世大学的兴起多由教会推(如巴黎大学、牛津大学等),最初目的是训练,但也开启了代高等教育的学精神。宗教改革后,新教推普及阅读的教育,促了全民字。代科学的奠基者是虔的基督徒,如牛、开普勒、帕斯卡、法拉第。他相信大自然因上帝的造而有秩序,也相信人作理性的受造物可以知上帝的造。种信仰中的理性探索推代科学革命。

中关于公平正的律法,促了法治精神的形成。宗教改革期的改教精神推了宗教自由、言自由和代民主的展。清教徒的“天观则本主的蓬勃展。

基督教信仰的核心是天国的好消息,而不是改良社会的工具。但当基督信仰普及,大量重生的基督徒成的社群便会将上帝之城的祝福带给地上之城的人类。不是教会的政治目,而是福音复兴之后生的果。

然而,人类的错误在于,只想要基督教信仰所的果子,却拒基督教信仰本身。如果说现代文明如同是基督教土壤上出的花朵,人试图些花朵从土壤里的根上剪断,把些断了根的花朵当作偶像膜拜。然而,些花无法医治人类的疾。人类的出路藏在孕育文明的信仰之根中。而文明的果不是人类的救星, 

代文明的福祉来自上帝之城的光照,亦即来自基督信仰。当人上帝之城的光,地上之城就会陷入黑暗。当人基督信仰,代文明就系,人后代的,就是代化的危机。

伯的预见

伯并没有从神学的角度分析代文明的危机。但他从社会学的角度提出了有洞的看法。早在一百多年前,伯就已预见现代化的危机。他指出,代社会经历了从传统向“理性化”的转变,各域强 “可算、可控制、效率至上”。科技展与驱动趋势,以追求效率为导向的社会机器加速运。从个角度,我就理解当今中国社会的“内卷”。

,宗教信仰与道德理逐渐边缘化。人个体在社会中将找不到存在的意和价。人的心灵失去了极的安慰和属,逐社会机器中不由自主高速旋齿轮,失去了人最尊的特征:灵魂的自由。代社会如伯所,像“铁笼”一每一个人。伯写道:“在个不可避免的铁笼中,人类最被自己所造的制度和理性逻辑所囚禁。”代人通理性建构了高效的社会系,最却失去了灵魂的自由与生命的意

提出了“祛魅”的概念,意指世界不再受神圣信仰和极价所主,而是被科学、理性和治。人的行不再由神圣的旨意引,而受制于效率与收益。于是,人成了代化的工具,而不再是代化服的目的。

西方

这场现代性危机在西方社会早已体。西方社会的代主有一个著特征,就是高理性,拒上帝的启示;人科技,却淡忘了基督;人们满足于消与感官享,却放弃了圣洁的追求。西方社会的代化与世俗化同步行。

代性危机的深原因,是文化、道德以及宗教信仰的危机。随着启蒙运,理性主兴起,基督教信仰在西方社会中逐步被边缘化。代人从神创论的世界和永恒的救盼望中失落了,灵魂失去了扎根于永恒的点,因而陷入存在意的危机。当上帝不再被尊为绝对权威,社会便失去了共同的道德基,道德体系也因此濒临崩塌。

多自由派知分子认为代文明得益于人的理性。他,启蒙运使人的理性脱了基督教的束,从而为现代文明注入了自由展的活力。如果愿意从史中学一些有意的功,那么他只愿重拾古希腊的理性,也不愿 接受基督信仰中上帝的启示。

但事上,如果人的理性不被真理的启示所服,就如同一匹无的野。它虽然可以自由奔跑、不断拓展疆界,但究是没有方向的迷失。它或在某些候接近真理,却始无法超越理性的局限,入那完全的真理。上帝启示的真理,如同一位勇猛的士,匹野上,驾驭服了它。唯有在真理之主的掌管下,才能走出荒凉的野,找到智慧的泉源。

奥古斯丁之后的代,基督教神学服了理性的哲学,为现代文明的成就累了丰厚的智慧富。然而,在启蒙运动时期,多人却想把真理的士从理性的野上赶下来。他更渴望那不受束的驰骋。他在“放”与“自由”之模糊了界限,看不出二者有何不同,因深信理性的强大。

大部分当代西方知分子并不愿意从基督信仰中寻访古道。他如同古罗马人一般,找不能救人的假神,拒可以救人的真神。例如,新克思主术团体——法克福学派的霍克海默等人,虽然接受了对现代社会的警,并一步使用其概念如“工具理性”与“价理性”,指出代社会的危机表现为工具理性倒价理性,但他并不愿从基督教信仰中问题的答案,反将教会代社会不公与迫的根源之一。若基督教有何极价,他认为它或醒被迫者争取解放的意种看法与“解放神学”高度契合。因此,当20“解放神学”盛行,基督教的基要主者指解放神学有克思主的背景,法并非全无根据。

代化的危机本上是信仰的危机。然而,西方主流知界并不愿重新抱基督信仰,他们认为那是倒退,会失去知分子的荣耀。他以“步”之名,投入后代主怀抱。不抛弃基督教,也抛弃理性,最陷入虚无。他认为“虚无”是“步”,正如古罗马人相信虚无的神是救星。

如果说现代主义试图以理性建构文明的大厦,同也逐座大厦存在裂和根基的松,那么后代主义则试图拆除座已然动摇的大厦。后代主的一种代表性思想工具就是解构主Deconstructionism。英文单词Deconstruction” 的字面意思就是“拆解有的构”。其核心思想在于疑并传统的意构,它强调对绝对真理的否定和道德的怀疑。种后代主的方法本上是破坏性的。

中国

如果西方社会是在走了基督教文明之后陷入代性危机,那么中国从未真正经历过基督教文明,而只是引了西方的技工具,同也吸收了大量反基督教的思想毒素。文明不止于科技与富,其精髓在于灵魂的自由,道德的秩序、良知的醒,以及人真理与美善的回。然而,在代化的程中,人在不知不中,用富裕摧了幸福,用本碾了道德,用理性削弱了灵感,用制度扭曲了人性,用信息抑了想象。

在每一次史的窗口期,中国人都拒了基督教信仰一西方文明的根基。20初的新文化运动时期,中国社会相开放,知分子面来自西方的选项。人们选择了德先生和先生,即民主与科学,两个在基督教信仰土壤上孕育的果。但随着新文化运的开展,一抵制基督教的“非基运”也运而生。迅、傅斯年等知分子疑甚至攻基督教,认为基督教是帝国主文化侵略的工具。比如1922年,美国基督教青年会在北京行“世界基督教学生同盟大会”,引强烈民族主

“非基运”的知分子捧着民主与科学两朵基督教文明孕育的花朵,自以找到了救国救民的法宝。而就在同一时间,在德国,伯正在大学堂上对现代社会的危机预见性的警告。而些声音,方古国的知分子却未曾听。他也如古罗马人一,把不能救人的假神当作救星。

不久之后,20上半叶,中国人选择了西方社会最的反基督教意——克思主和极端残暴的列宁主时间来到19701980年代,中国社会再次经历了一段相开放、稍有思想自由的窗口期。那个代涌人,如海子、城、北等。有自由的地方才有人。人的消失,志着自由的失。那个出的代,也是人可以自由思想的代。然而,中国的知分子再次选择了背离基督信仰的世俗哲学。例如,法国哲学家特的存在主哲学成很多中国知分子的人生指南。

如今,中国也有少数不愿意附庸权的知分子。他了解世界,试图与主流文明接。然而,些稍有独立思想的中国知分子大部分抱了西方左派的步主,只有少数几个人,如刘宁先生、余杰先生和刘先生等人,持守与基督教信仰密契合的保守主。他在中国知非主流。

一次又一次,基督教在片古老的土地上被人拒。于是,代化的花朵就像中国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一,被硬生生地植入片土地。然而,里的信仰根基仍是一片荒原。没有信仰的土壤,便以承真正意上的共和;没有信仰的土壤,也以孕育真正的文明。是中国的危机,也是西方的危机,更是全人类普遍的困境。

结语

这样,人类一步步走了上帝之城的光,走入了文明的荒原。上帝之城的光史中退,而地上之城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的墟,如《启示》第18章中巴比城崩塌的影子。但上帝之城并未消失。当地上的巴比伦彻底坍塌,那从天而降的新耶路撒冷将会显现

尽管中国整体上多次拒基督教,仍有多中国人接受了耶基督的福音。尽管西方社会在整体上背离了福音,然而在里,上帝依然保留着祂忠心的子民。无在中国,是在西方,上帝救的群体从未缺席。上帝之城的子民至今仍分散于地上的城中。虽然他代的少数,却代表着一个永恒的国度。在片属灵的荒原中,他向失的人们见证上帝之城里那丰盛的生命。你,是其中的一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