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宗教、道德与政治【《上帝之城》与现今时代 】

 



    上一篇,我们谈到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反了忘恩负义的指控。有一些人把罗马的陷落咎于基督教。他们说,是因为罗马抱基督,而放弃了罗马人从前敬拜的神,所以,遭到了神的复。奥古斯丁,基督教信仰并非罗马的原因。那么,罗马的原因是什么呢?奥古斯丁指出,罗马政治衰的原因是道德的坏。而罗马人道德的坏与他的异教信仰有直接的关系。奥古斯丁到了宗教,道德与政治的关系,我可以从中了解罗马史,也可以反思中国和美国。

罗马

奥古斯丁到,在第一次布匿争(公元前264–公元前241年)和第二次布匿争(公元前218–公元前201年)之罗马人达到了高的道德水准和罗马社会的和,但并不是因为罗马衷正,而是因为罗马人迦太基的政权威胁罗马的和平。罗马人因受到外敌压迫的患意,而在生活上表出自我制,而不敢放松警惕,声色犬的生活。

但是,在第三次布匿争(公元前149–公元前146年)中,迦太基亡了,罗马失去了外在的威,也失了患意,就开始温思淫欲。于是,社会内部的争斗、婪、野心和富滋生出其他很多恶习

所以,在耶基督降生之前,罗马城邦就已跌入了道德低谷。当罗马了奢侈、婪、奴役和下流的道德气。那,基督教没有兴起。罗马在敬拜神。但是,罗马人并不把些道德上的邪恶归咎于他神。最,道德的腐败导致了罗马政治的衰,他在政治上遭遇的苦是他的高傲和享乐导致的果。但是,他罪于基督徒的信仰。

然而,耶基督把最高尚的道德人类,些道德命明可以抵御罗马败坏的道德俗,而且基督来的救可以扭们罪中的沉。但是,罗马人的假神却不能向敬拜者布高尚的道德命,更没有能力拯救人脱离罪。所以,罗马对诸神的信仰致了道德的腐,加速了罗马亡。

里,奥古斯丁到了宗教与政治的关系。公民的宗教信仰决定了公民的道德,公民的道德决定了国家的政治。道德是政治的根基。宗教信仰是道德的根基。所以,宗教信仰决定了政治生。宗教是根,政治是果。是一个普遍的法,适用于全人类。旧约时代以色列人的明了一点。圣列王1715节说,以色列人随从虚无的神,自己就成虚妄。是以色列人王国衰的根本原因。罗马书第一章也个普世性的真理,因世人将神的真实变为,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的主,于是就生了罗马书第一章描述的各种道德上的坏。

美国

只有当人依靠耶基督的救去敬拜良善的独一真神,人们的道德才有可能提升,政治文明才有存在的基。在托克美国政治的察中也有明显陈述了一原。托克尔在19写的《美国的民主》中美国社会中的道德和宗教的重要性行了深入的分析。他认为,宗教和道德不是美国民主制度得以成功运行的关支撑,也是美国社会秩序和自由的基石。托克到了与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述的类似的点。

托克看到宗教是道德的基。托克察到,美国的宗教信仰(主要是基督教)在塑造国民的道德念方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指出,尽管美国存在众多教派,它在崇拜方式上各有不同,但在道德原上却高度一致。托克尔注意到,所有教派都以上帝的名相同的道德法种一致性使得宗教成美国人行为规范的共同来源。他认为种道德共超越了教派分歧,社会提供了一个定的理框架。

他特别强,宗教通过约束个人的私欲和冲,防止了民主社会中可能出度个人主和无序状。在托克尔看来,如果道德的根基没有宗教的支持,民主的自由很容易堕变为或混乱。而在几十年,美国社会的道德衰落正是因基督教信仰的根基松了,于是道德的大厦便会塌陷。

托克了宗教民主政治的支撑作用。托克认为,宗教在美国不是个人信仰,更是一种政治制度中最重要的因素。他发现,美国的民主之所以能够持,与宗教民情的深刻影响密不可分。他写道:虽然法律允美国人去做他们乐意做的事,宗教信仰阻止他们产生去做些事的想法,并禁止他去做那些莽与不公正的事情。话说,宗教自由定了界限,使其不至于演变为无政府状

托克了宗教与民情的互。托克尔特别重民情,即国民的习惯念和道德尚,认为民情比法律和制度更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在美国,他察到宗教深深嵌入民情之中,尤其是在新英格等地区,早期移民将基督教的道德教育融入日常生活和公共事。他,美国学校不教授知还传授宗教信仰和国家史,种教育培养了公民的任感和共同价同。认为种由宗教滋养的民情,使得美国人能够在没有强制行政集权的情况下自我管理,从而持了地方自治和民主的活力。

托克也把他察到的美国欧洲行了比。在欧洲,他看到宗教往往与自由立,甚至在18哲学家的影响下被视为自由的立面。但在美国,他发现宗教与自由系在一起,早期殖民者将基督教的民主精神入新大,形成了民主与共和的宗教。他认为种独特的融合是美国政治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而欧洲若忽宗教的力量,可能实现类似的自由与秩序平衡。

的确如此,今天的欧洲状不幸被托克尔言中。当以法国代表的欧洲拒基督教社会的影响,他既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秩序。美国在去几十年也面的危机。

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第二卷第20这样描写罗马的道德腐都是舞影婆娑台上充放浪的喧,人以各种最残忍而下流的方式放纵贪欲。凡是不喜欢这样的快的人,他就是国家公,只要有人试图或取消些事,他就会被噤声,他在城邦里的席位就会被剥,甚至会此而命。”

前些年,美国的激左翼在主流媒体和大学校园里推广他的“步”程,奥古斯丁笔下罗马人的“舞影婆娑”和“台上放浪的喧”就表现为乱性、同性、性等欲的主和行。反不喜欢这种主和行的人,就背了左派的政治正确,遭遇取消文化的惩罚。而保守的基督徒恰恰是反对这股潮流的中流砥柱,所以,保守派的基督徒自然成了股主流世俗文化的人,了信仰而遭遇逼迫。

当保守的基督教信仰受到打,人失去的不只是基督教信仰,会失去自由和秩序。也是什么川普政府了挽救美国,而致力于保基督教信仰在公共域的自由空和影响力。

但是,如果没有民众普遍的道德正,种自上而下的改是不定,也不持久。行政命令和法律不能改人心。而道德来自于人心灵的正。福音来的救能力才能正人的心灵。当更多人悔改信主,重生得救,经历基督的救,在道德上醒,并战胜的能力,道德才有可能大范正。当道德正,在政治面,才有可能持和平与正

当然,作政治家,他任是维护地上国家的秩序。他能看到基督教地上国家的极作用,并珍惜基督教的作用,得称政理念。基督徒不需要指川普政府利用基督教实现美国再次。川普作地上国家的掌权者,他的工作就是他所治理的国家大。而复兴基督教信仰不是美国总统和政府的任,而是教会的任。政府若是可以保基督徒和教会践信仰的自由,就符合圣《提摩太前》第二章的教了。

当然,教会传讲福音、造就门徒的极目不是美国再次大,而是天国的大得以彰。所以,教会作天国在地上的代表,不应该把基督教信仰当作政治工具,但是教会确需要教基督徒看清宗教与政治的关系,以及教会和政府各自的职责而奥古斯丁到上帝之城与地上之城的关系,就提供了清晰的思路。

中国

用双城的框架,我可以从美国和欧洲中世史中看到上帝之城的祝福在地上的彰。宗教和政治是不可分割的。不美国和欧洲的史凸一事中国的史也不例外。批判基督教的克思主者也明白一点,所以,克思主史学家会把中世的欧洲政治和基督教捆在一起,描述黑暗、腐和愚昧。 中国官方意中,基督教被视为美帝国主的一部分。

在中国接受过这观念的灌输。但是,凭常就可以。很多不信主的人都承基督教在道德上教人向善,一个教人向善的宗教信仰怎么会塑造出愚昧而邪的社会?

上,当中国人普遍接受了反宗教的意的同,中国人也普遍接受了另一种没有冠以宗教之名的信仰。一套信仰非常复。比如,人敬拜帝王,惧怕政府,崇尚权力和金。人把政治在神上,用政府的感恩与恐惧,取代了上帝的感恩和敬畏。人用无神取代了,用大同社会的托邦建立了末世,用斗争哲学塑造了理学,用政治手段当作自我救的法。人用民族主自己的身份,取代了在上帝的造和救实现的身份。中国人的信仰包含了帝王崇拜、儒家传统以及西方的克思主一套信仰虽然不是某一种特定的宗教,却发挥宗教的功能,塑造了中国社会的民情,也一步塑造了中国的政治生

在《上帝之城》第二卷第21章,奥古斯丁引用了西庇欧政治的述:共和就是人民之事。作众人之事的共和,要么通一个国王,要么通少数族,要么通全体人民,达到善和正的治理。

里就到了三种政治体制:君主制、族制与民主制。但是,君主、族和人民,哪一个更可靠呢?如果君主不公不,君主制就会制暴政。如果族失去了美德,族制就会肉人民的寡政治。但是,如果人民普遍愚昧无知,民主政治也会成多数人的暴政。

最典型的例子是法国大革命和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它都是以人民的名义进行的,但人民在革命的程中成了残暴的手,或者成暴君的帮凶去戮。而且,在如火如荼的革命浪潮中,那些不随从人民集体作的少数有良知的人会被大多数人以集体的名批斗或杀害。

前面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第二卷第20这样描写罗马的道德腐:“到都是舞影婆娑,台上充放浪的喧,人以各种最残忍而下流的方式放纵贪欲。凡是不喜欢这样的快的人,他就是国家公,只要有人试图或取消些事,他就会被噤声,他在城邦里的席位就会被剥,甚至会此而命。”

如果你把里的舞影婆娑成手中高毛主席语录,把台上放浪的喧哗换成大街上高喊的革命口号,不就是文革的翻版人民陷入了集体狂。那些不参与或不这场的清醒者,会被剥政治权利,甚至被剥生命。种事情生在家人之、朋友之属之、同事之舍之个社会道德崩塌。

什么人民会如此狂地集体犯罪?因人民的宗教信仰出了。因人民用宗教般的情敬奉的偶像就是一个喜政治斗争的皇帝。宗教崇拜碾了人道德。于是,位皇帝不需要死一个人,人民就会自相残,相互批斗。 那不只是一政治运,那是一宗教狂,那也是一道德悲

罗马多神宗教在道德上放人性,促成了罗马社会的腐,最削弱了国家的凝聚力和防御能力。然而,并非所有错谬的宗教信仰与坏的道德气都会立刻致国家力量的衰微。粹德国以极权主民族主袖崇拜和社会达尔文主些近似宗教的信条深植人心,凝聚了强大的政治力量。民族主一旦成全民信仰,不来国内的一与高士气,可能在正之名下发动集体犯罪,全人类来浩劫。除了反思罗马人的史之外,中国人还应该从德国人的史中学的功

在众多史教中,中国人首先需要学会直面自身的错误,并行深刻悔。没有种自我反思与悔,民族自豪感不是虚幻的自我欺,一个民族也以在文明的梯上迈。然而,深刻反思与悔需要强大的道德勇气,而种勇气往往源于基督教信仰。基督教所孕育的卑、悔、恕、敬畏与信等美德,正是中国当下最稀缺的富。些美德并非源于任何民族的造,而是来自独一的造物主。

然而,期生活在集体主的文化中,我往往习惯于借助“人民”“国家”“民族”等抽象的集体概念,来掩盖我自身应该承担的个人任。当我们谈论自省与不要将盼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要从自己开始做起。当我到“中国人的民族性”,我并不想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包括我自己,藏在“民族”一宏大的叙事背后,期待别人代替你我承担道德任。因在上帝判万民之,每一个人都必独自站立在祂面前,自己的行向祂交

正如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述宏大叙事,并未忽略具体的个人。他提到了那些在蛮族入侵中被强暴的女子,其中包括基督徒女性。她洁是否因此而失?她因羞耻而选择是否合理?奥古斯丁对这问题给予了深刻的回是我下一次要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