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山陀尔创作的这首诗经中国作家白莽（又名殷夫）的翻译和鲁迅的传播，被中国读者耳熟能详。
裴多菲于26岁时为了自由的理想而献上生命。当他的诗传到中国后，不计其数的知识分子在裴多菲的精神感召之下，为了所谓“自由”而赴汤蹈火。
自由是个诱人的词语。在美国纽约矗立的自由女神像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世界的自由精神的象征。在欧美社会，自由已经成了不可动摇的价值底线。
然而，展开圣经，我们将会发现，自由固然宝贵，却不应该成为人们追求的最高价值。而自由如此有诱惑力，所以，人们一不小心就把自由当成了偶像。今天，让我们用圣经真理还原自由的真相。
自由是什么？
人们在不同的语境下使用“自由”一词可能是指不同的含义。所以，在讨论自由之前，我们必须定义何为自由。
绝对自由（或“终极自由”）是指自己可以决定一切，而不受任何约束。任何人都没有这种绝对自由。因为人被造物主摆放在有限的时空里，受制于外界许多因素，不可能有绝对的自由。
人本主义的自由可以通俗地理解为，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人自己的欲望、价值判断和理性思辨等自我意识是行使自由的标准。
神本主义的自由是指，人可以选择上帝喜悦的善，并可以拒绝上帝厌恶的罪。上帝的心意是人行使自由的标准。
人本主义的自由与神本主义的自由根本差别在于，行使自由时谁拥有决定性的主权。前者认为主权在人，后者认为主权在神。对于基督徒而言，人本主义的自由是错误的，因为其动机是用人的意志挑战上帝的主权。 然而，自从人类堕落之后，人就失去了以神为本的自由，反而把以人为本的自由当作为所欲为的借口。
人有没有自由？
亚当受造之初是有自由的。他有不犯罪的自由，也有犯罪的自由。自由本是好的，可是亚当用错了自由。他选择了犯罪。于是，全人类都落入罪中。罪捆绑了人的心思意念，所以，堕落的人类有犯罪的自由，却没有不犯罪的自由。主耶稣说：“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约翰福音8:34）” 罗马书6章16节说，岂不晓得你们献上自己作奴仆，顺从谁，就作谁的奴仆吗？
不同的人被罪捆绑的表现或许不同。有人表现为易怒。有人表现为酗酒成性。有人表现为色情上瘾。有人表现为爱财如命。但所有人的罪性都有一个共同的体现——不愿意敬拜上帝。魔鬼用许多花样诱惑人心。而所有这些花样都是款式不同的锁链，把人捆锁在远离真光的黑暗里。 设想一个人被囚禁在一个笼子里。笼子里有各种各样的偶像，如金钱、情欲、权利、爱情、美名、学问、假神，等等，供人们自由选择。可是这个笼子里唯独没有上帝。笼子里的人不会觉得自己不自由，他们甘心乐意地在笼子里敬拜偶像，根本就逃不出这个笼子。这就是世人在罪的囚牢中享受的所谓“自由”。
如何理解人的全然堕落？
“全然堕落”（Total
Depravity，或译“全然败坏”）这个词表达了人无法逃脱罪的囚牢的无能状态。 “全然堕落”被很多人误解。人们常用世上的道德反驳“全然堕落”的教义。比如，慈善家救助贫困儿童；民众自发给灾区捐款，等等。人们凭着良知也会做一些好事，为什么说人全然堕落呢？
其实，全然堕落的教义并不否认人可以凭着良知追求道德。全然堕落的意思不是指一个人要多坏有多坏，更不是说人不可能做任何“好事”。
全然堕落的意思是，罪影响到每个人的生命中的每一部分，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能力用与生俱来的本性讨上帝喜悦。因为人堕落的本性，人完全没有能力履行“与得救相关的”任何善事。 “全然堕落”的另外一种神学表述是“全然没有能力”，意思是人死在罪恶过犯中，完全没有能力选择跟随神，没有能力完全遵守上帝的律法。 也就是说，人没有能力靠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获得救恩。
罗马书8:7说，原来体贴肉体的，就是与神为仇，因为不服神的律法，也是不能服。请注意这里使用了“不能”一词。哥林多前书2:14说，然而属血气的人不领会神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并且不能知道，因为这些事惟有属灵的人才能看透。请注意这里同样使用了“不能”一词。没有重生的罪人没有能力明白属灵的事，也没有能力靠行神的律法而得救。
如何看待人世间的道德？
全然堕落的教义不否定世俗层面的道德，而是否定人有自我救赎的能力。在普遍恩典的层面，上帝赐给一些人较高的道德操守，在某些情况下激发人的良知，促使人积极地维护人世间的良善。这些善行可以使他人得益处，却不能使行善的人得到救赎。
上帝是真善美的源头，人的良知是上帝所赐，人行善的能力也来自上帝的赏赐。离开了上帝，就没有真正的良善可言。人的善行本应彰显上帝的荣耀。若人行善的目的不是为了荣耀上帝，那么，他就是在窃取上帝的荣耀。这同样是罪。上帝喜悦的善行至少需要具备以下三个条件。第一，出于对上帝的信心而做；第二，符合上帝的律法要求；第三，目的是为了彰显上帝的荣耀。然而，未重生的罪人没有能力行出这样的善。
假如有一位道德模范毫不利己，专为他人，但他行善的动机与上帝无关。他甚至不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而行善，而是单纯地为了弘扬道德而行善。在世俗领域，这样的人是道德楷模。但是，在上帝眼中，他是在敬拜偶像。他的偶像叫做“道德”。当道德取代了上帝，这种道德已经失去了正义的基础。离开了上帝，人类必然陷入道德虚无主义的泥潭。
如何理解自由意志？
谈到人的全然堕落，就不能绕过自由意志这个神学话题。上帝按照祂的形象造人，赋予人自由的意志。自由意志是上帝赐给人宝贵的礼物。但是亚当用错了自由意志，选择违背上帝的旨意而犯罪。正如上文所述，堕落的罪人没有真正的自由，这不仅是因为人的意志被罪束缚，也是因为人的理性、情感和欲望等灵魂的方方面面都服在罪的权势之下。
神学家约拿但·爱德华兹在《论自由意志》一书中指出，意志总是顺从最强烈的欲求。比如，一名歹徒用枪要挟我拿出身上的钱。那一刻，我的意志仍然在自由地顺从最强烈的欲求做选择。我的选择是把钱交给歹徒，从而平安逃脱危险，因为我的求生欲比保护钱财的欲望更强烈，所以，我的意志选择了舍财保命。一个意志的决定受制于价值观、感情、理性等许多因素。 而罪对人性的破坏是全面而深刻的。罪不仅影响了人的意志，也污染了人的价值观、感情、理性和欲望等。
当圣经揭露人心的罪恶时，指出灵魂的各个层面都被罪捆绑。以赛亚书65:12，上帝责备以色列人说：“（你们）反倒行我眼中看为恶的，拣选我所不喜悦的。” 如果把这里的“拣选”看作是以色列人意志的抉择，那么，很显然，他们的意志被罪玷污了。
约翰福音3:19说，光来到世间，世人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不爱光，倒爱黑暗，定他们的罪就是在此。主耶稣在约翰福音12:43指责犹太人说：“这是因他们爱人的荣耀过于爱神的荣耀。” 这两处经文都揭示了人之所以拒绝耶稣是因为他们“爱”错了对象。他们爱黑暗，又爱人的荣耀。他们的感情和欲望被罪玷污了。
哥林多后书4:4说，此等不信之人，被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不叫基督荣耀福音的光照着他们。这里的“心眼”一词包含了人的理性。人的理性被罪蒙蔽了，所以拒绝福音的光照。
可见，堕落之人的意志、理性和感情等灵魂的所有方面都被罪捆绑，而不能自由地过讨神喜悦的生活。
谈到这里，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人虽然全然堕落却仍然需要承担道德责任。有人打比方说，上帝命令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站起来。这个人说：“我不能站起来。” 这个“不能”站起来的人需要承担抗旨不尊的责任吗？根据上述圣经的教导，他需要承担责任，因为他之所以不能站起来是因为他“喜爱”躺在地上，他的大脑和四肢都为了满足躺在地上的舒适感而拒绝站起来。这正是他被定罪的原因。
人如何恢复真正的自由？
那么，全然堕落的罪人如何才能得救呢？人没有能力自救，正如一个人不能拔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到空中。人要得救必须依赖来自上帝的能力。主耶稣说：“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约翰福音6:44）” 这里的“吸引”一词有用力“拉”、“拽”的意思。罪人的心对福音的态度本是刚硬的。当一个人心灵柔软，愿意谦卑领受福音，这就表明圣灵的能力在他心里动工了。圣灵使人认罪悔改（约翰福音16:8），光照人的心思意念，使人明白福音真理（约翰福音16:13），并攻破人心中坚固的营垒，将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哥林多后书10:4-5）。
当一个人在圣灵的感动下，借着信心归向基督，他的生命就与基督联合。因基督在十字架上死，并从死里复活，他就脱离了罪和死的律（罗马书8:2），不再作罪的奴仆（罗马书6:6）。并且，因有圣灵的内住，他可以顺从圣灵，行出上帝的律法要求的义。这样，他就脱离了罪的捆绑，得享基督里的自由。
最终，在信徒的身体得赎之后，罪的影响将完全除去，得蒙救赎的人将在新天新地里享受完全不再犯罪的自由。人们并非被强迫不犯罪，而是因为人的心思意念完全被神的荣耀所吸引，甘心乐意地沉浸在以神为乐的敬拜中，没有任何罪的干扰。这是在永恒中纯全的自由。
表 1. “自由”在人类的堕落前后与救恩历程中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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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前 |
堕落后 |
重生后 |
得赎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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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犯罪 |
可以犯罪 |
可以犯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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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犯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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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犯罪 |
可以不犯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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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犯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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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犯罪 |
×表1参考文献：R. C. Sproul, Chosen by God. Tyndale
House Publishers, Inc., Carol Stream, IL., Page 49.
结语
创世之初的自由是上帝赐给人宝贵的礼物。堕落后的人类失去了起初的自由而成为罪的奴役。现今世界，人们若脱离了上帝的主权去追求以人为本的自由，那么，所谓的自由只不过是在罪中的放纵。人真正需要的自由是在基督里不再犯罪的自由。自由不应该成为人们的偶像。比自由更宝贵的是基督的救赎。
思考问题：
1.
请用自己的话阐述人的全然堕落与道德之间的关系。
2.
你在哪些方面被罪捆绑？你如何才能从这些罪中得自由？请用祷告向天父回答这一问题。